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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体育岂曰无衣与子同袍:为残障人士设计“无障碍服装”

发布时间:2023-08-11 浏览次数:

  作为一名高位截瘫的颈部脊髓损伤患者,她锁骨以下没有任何知觉,仅有手臂可以小幅移动。在众多她要面对的生活困境中,穿衣是每天第一道题。

  首先,她需要一个人辅助,这个人通常是母亲。每天早晨,王娟平躺在床上,母亲抬起她一条腿,先把脚套进裤管,再把裤腰一点点拽上去。通常到大腿处,裤子拽不动了,母亲要让王娟侧卧,把腰和大腿处抬起来,再继续拽裤子,直到拽不动。

  穿好裤子,她可以被挪到轮椅上穿上衣。上身不受控制,她只能趴在母亲的臂弯里,在母亲的支撑下保持后背悬空,方便堆在肩颈处的衣物被拉下去。

  夏天衣物少,到了冬天,从保暖内衣到护膝,得一层一层往身上套,王娟就选择少出门。

  总得弯腰给女儿穿衣,王娟母亲患上了腰肌劳损。尽管已经给床铺加高、戴上辅助腰带,她还是需要在穿衣过程中休息好几次。躺在床上的王娟看着这一切,总是忍不住想:“如果妈妈有一天照顾不了我,我该怎么办?我要回到原来的样子,躺在床上不出门了吗?”

  中国有超过8500万残障人士,近年来,他们的处境越来越多地被公众关注到,公共空间的无障碍设施建设有了改善,但在私人空间,在公众视野之外,他们还有诸多个体的、具体的需要,穿衣就是其中之一。

  对今年24岁的李菲雨来说,穿衣不再算是难题。她7岁时因急性脊髓炎导致下肢瘫痪,此后的17年,她与轮椅为伴。母亲并没有把女儿当成弱者来呵护,而是要求她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自理。

  小时候学穿衣的细节,李菲雨记不清了,只留下“很费劲、很困难”的印象。她记忆深刻的,是已经练成的一套穿衣动作。李菲雨觉得,比起自己,很多成年后遭遇伤残困境的人,学穿衣服更难。

  李菲雨在一个名为“生活重建”的公益项目里做志愿导师,教人在轮椅上穿脱衣物。谈不上有什么技巧,大多数时间里,这位导师只能身体力行,通过反复穿脱衣物,让学员跟着模仿。

  学会流程和技巧并不难,上两三天课196体育,大多数学员都能掌握基本技巧。难的是这之后,他们需要让技巧和四肢进行漫长的磨合,最终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穿衣窍门。

  李菲雨记得一名前举重运动员,那名女生在脊髓受伤瘫痪后,对父母和亲友产生了强烈的依赖,拒绝自理。刚进训练营时,她万事都喊护工帮忙,李菲雨耐心地引导她,一点点教她如何自主穿衣。裤子提不上去,女生曾经觉得是自己力量不够。“但她是举重运动员,不可能是力量的问题,她只是没找到窍门。”李菲雨回忆。

  “这是一个认知问题,很多残障人士觉得我生病了,我不行,别人得帮我做,这种理念是很危险的,我希望残障朋友们可以拥有更独立的生活。”王娟说。

  “独立”毕竟是有限的。比如上厕所,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,很多下肢瘫痪的轮椅使用者都会在出门时尽量不喝水,因为如厕非常麻烦。他们需要用双臂将身体从轮椅上撑起来,再由一个人辅助把裤子褪下去。由于下肢无法站立,他们无法像常人一样以正常的姿势坐在马桶上,需有人将他们架起,抓着无障碍扶手顺势倒骑在马桶上。

  2006年,在北京工业大学服装与服饰设计系任教的王文娟到朝阳区残联调研。一名轮椅使用者平静地向她展示了自己如厕的全过程,而这位学者看哭了。

  她想,面向健全人的时装过剩,而残障人士还从未在真正意义上拥有过属于自己的衣服,“我们应该更多看见这些少数者的需求”。

  “无障碍设计”的概念诞生于20世纪初的建筑学界,这种理念的初衷是运用现代的建筑设计技巧,为广大残障人士创造“方便、安全、平等、参与”的空间。

  本世纪初,在中国,将“无障碍”和“服装设计”相结合,还几乎没人尝试过。因此,当北京工业大学的设计团队开始做相关调研时,一切都似“摸着石头过河”。

  王文娟回忆,她和团队成员向残联寻求支持,组建调研会。但残障人士大多不方便出门,他们就去残联组织的其他活动现场,趁与会人员休息时现场调研。为了更好地体会残障人士的切身需求,他们会想办法重建场景,比如用绳子绑住双臂模拟无臂人,或是穿上护具体会偏瘫患者的感受。

  在这样的调研中,他们发现了一些真正的需求。比如,无臂人大多使用双脚代替双手,需要考虑在他们下半身的衣物上增加更多功能性设计,“将口袋装置在腿部”;拄拐者的腋下长期承受压力和摩擦,需思考增加他们上衣腋下布料的耐磨性和透气性;视障人士对鞋子有较高的要求,他们走路时通常需要“用脚探路”,鞋尖的磨损率很高。

  不同类型的残障人士,在穿衣的需求方面千差万别。就算是残障部位相似的人,观念、症状和体型上的个体差异,也使得他们对服装的诉求有所不同。这些诉求隐蔽而繁杂,对北京工业大学设计团队的前期调研工作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。

  “轮椅使用者”是北京工业大学这支设计团队的研究重点。一方面因为他们的穿衣障碍最为突出,另一方面则是因为,肢残人士是所有残障类别中数量最多的,大约占比29%。

  对“轮椅人”而言,服装设计除了要实现“穿脱便利”等基本功能,还得注重不少细节的需求。比如裤子最好是高腰的,因为他们通常需要穿纸尿裤出门,高腰的裤子可以遮住纸尿裤的腰围上缘;胯部设计需要比常人的裤子更宽,因为轮椅使用者常年久坐,腰臀部容易积累赘肉;袖口由于经常推动轮椅,是易磨损区,同时也需避免复杂设计,以防卷入轮椅;对男士而言,普通的皮带和前裆拉链都可能导致久坐不适。

  “残障人群渴望我们能解决问题,实际上,他们之前对服装没有太多想法,以为衣服就该这样穿着,忍受惯了。”王文娟说。

  在了解“无障碍服装”的概念之前,张晓丽就是这样一位“忍耐者”。11岁那年,她因180度的重度脊柱侧弯后凸畸形,压迫神经,造成下肢瘫痪,被迫坐上轮椅。

  “我过去只是无意识地觉得,原本就没有适合我们的服装,我买不到衣服,也穿不出常人的那种自信。”张晓丽回忆,“我从没有漂漂亮亮地穿过一条裙子,能端端正正穿一件衣服,是我最大的梦想。”

  12年后,23岁的张晓丽完成脊柱矫形手术,穿上了裙子,她开心地落泪,这同时也推动她进一步思考:“为什么没有专门给残疾人做的服装?”

  2021年,张晓丽无意中看到成都纺织高等专科学校的招生简章,萌生出为残障群体制作衣服的想法。她报考了这所学校,开始学习服装设计,在老师的支持下,创建了“无障碍服装”设计团队。

  她将这个项目命名为“23度衣定”,原因是,在她的家乡四川省阿坝州,23摄氏度是体感最舒适的气温,她还了解到,人体能感受到的最舒适的温度也是 23摄氏度。

  “这就是我理解的无障碍服装,残障群体穿上这样的衣服,就能够找到最适合、最舒服的感觉。”张晓丽表示。

  在王文娟看来,“无障碍服装”的核心是它的功能性,“解决问题是第一目的”。比如她和团队针对轮椅使用者设计的“无障碍便捷裤”,将裤子设计为一片布料式的全开放款式,无需像从前一样躺在床上穿脱,而可以将裤子铺在轮椅上,直接坐在上面,再将开放的布料边缘用拉链拉合即可。同时,针对轮椅使用者的如厕问题,这支团队做出了可从身后直接开合的裆部设计,减少穿脱步骤。

  王文娟回忆,设计一款无障碍服装,需要经过调查研究,深入了解残障人群的切实需求,并在设计过程中进行反复测量与沟通,不断确认穿衣者的具体情况。

  “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,而是一个反反复复的过程。”王文娟说,“所以说无障碍服装真正的设计者并不是设计师本人,而是那些有障人士,我们只不过根据他们的需求帮他们完成设计。”

  北京工业大学服饰设计系教授张鹏指出,设计无障碍服装,考量功能性固然重要,同时也需要在心理和情感维度考虑穿着者的接受度,需要在注重功能的同时兼顾美观。

  团队在调研中发现,当残障人士被问及在服装外观上的诉求时,他们的表述常常是:“请让我像正常人一样。”

  和张晓丽情况相似,甘珊娜也患有严重的脊柱侧弯。从后背看去,她的右腰空了一大块,而左腰又高高凸出,双肩高低差显著。

  小时候,甘珊娜从来未敢想过自己“喜欢的衣服”,因为她只能穿“适合的衣服”。母亲和外婆给她买衣服,首要原则从来都是“如何更好地遮住身体异常”。

  甘珊娜穿过很多她并不喜欢的衣服,但她从来不会提要求,“因为我觉得我好像能有衣服穿就不错了”。

  她将自己的渴望画在纸上。那些她喜欢却穿不到身上的衣服,被她悄悄藏在画册里,“好像画下来它们就属于我了”。她记得,班里有个漂亮的女孩,拥有美丽的、换不完的衣服,甘珊娜有一点点嫉妒,但更多还是羡慕,“我想和她做朋友,我想离自己的理想型靠近一些”。

  现实是,甘珊娜的幻想总被同学用“怪物”的辱骂打破。她压抑住自己对着装美的渴望。“我觉得,稍微好一点的东西都不适合我,那我就不能再想着要去追求它了。”

  回忆19岁出车祸之前的日子,王娟会谈起她和朋友打闹、奔跑、逛街以及自己穿高跟鞋的样子。

  王娟曾有很多双高跟鞋,不同的材质、颜色、鞋跟高度塞满鞋柜。后来她坐上轮椅,扔掉了所有高跟鞋。

  她说,坐轮椅不需要很多鞋,因为不需要走路,一双鞋可以穿很久。对下肢瘫痪的她来说,一双鞋“好穿”远比“好看”重要。给她穿鞋,母亲要蹲在她双腿前,尽力将她膝盖按松,再慢慢把脚塞进鞋里。她轮椅靠背的储物袋里常备着一把牙刷,在她穿不进去鞋时,母亲要拿牙刷背将鞋里的脚趾顺平。

  王娟总穿着那几双穿脱便捷的鞋,更重要的是,“我不想再看到从前的高跟鞋了”。

  刚出车祸的前几年,王娟整日躺在床上,数窗帘上的褶皱,从左边数到右边,凹面数完再数凸面,“那是我的眼睛除了天花板之外唯一能够看到的地方”。

  转折点在2015年到来。本地残联康复中心的老师找到王娟,邀请她参加一场面向脊髓损伤人士的公益训练营。

  “我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来形容,但这个训练营就是有这样的魔力,你找到了和你同类的群体生活,你看到别人的自信开朗,你会觉得我好像也可以换一种活法,好好生活。”

  王娟回忆,刚入营时,很多人都没有穿鞋,或者穿着农村长辈针织的五颜六色的厚底毛线袜。她解释,这些人常年在家,没有出门的需求,也就不需要鞋;或者他们希望延续在家时的状态,在家啥样,在外面还是那样。

  有男生顶着一头一侧明显塌下去的头发,王娟想到自己,常年卧床时,她也拥有同款发型。她曾经热爱穿搭、逛街、购买时装,瘫痪后她整日穿着花睡袄,“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,好像所有人都默认这就是我应该穿的衣服”。

  到了训练营里,王娟看到,一些和她同样坐在轮椅上的伤友,保持着得体的穿着。回家后,她要求母亲拿出自己曾经的某件羽绒服,不想再穿着棉睡衣出门。母亲的第一反应是拒绝,她断定王娟早已穿不上以前的衣服,过去的衣物大多也被送人或扔掉了。

  在王娟的坚持下,母亲帮她穿上了那件羽绒服,那不过是一件非常普通、朴素的黑色羽绒服,但她却一直难以忘记。

  王娟问过母亲,为什么觉得自己穿不了以前的衣服,她记得母亲喃喃道:“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,就觉得你不可能穿上以前的衣服了。”

  训练营结束后,在和伤友的一次聚会中,王娟购买了受伤后的第一只发箍。“你问我为什么要买?我不知道。但我逛街时看到了它,那瞬间,我透过镜子看到自己,我觉得我很漂亮。我觉得我想要拥有,我应该拥有,我也配拥有。”

  读高一时,她在朋友的推荐下勇敢试穿了一套淡紫色的“洛丽塔”衣裙,对一直有强烈容貌自卑的她来说,尝试这样华丽的着装风格是一种巨大的挑战,她没想到,自己获得班里同学的赞叹。

  这是甘珊娜第一次因为外表收获自信。那之后,她又尝试了不同风格的裙装。在朋友的支持和鼓励下,她对否定的议论声渐渐不在意了。

  读大学时,甘珊娜在一场服装设计比赛中听到了张晓丽的“23度衣定”项目,“感觉一下子被戳到心上”。这也是她第一次听说“无障碍服装”。

  结识张晓丽团队后,甘珊娜拥有了一款“定制裙”。“A字”版型很好地遮住了她因脊柱侧弯而歪曲的腰线,背后斜向上展开的蝴蝶结在视觉上调整了她的高低肩。

  这条裙子还隐含着张晓丽团队成员对甘珊娜的祝福:“希望她能像蝴蝶一样蜕变。”

  2006年研究“无障碍服装”时,北京工业大学服装与服饰设计系还是一个“孤独的先行者”。如今,它已经拥有不少“队友”,全国多所高校都陆续开展了有关“无障碍服装”的研究。不过,直至今日,不少设计理念还是困于图纸,鲜有真正的工业化成品。

  一些国际服装品牌也进入“无障碍服装”的设计和生产领域。美国休闲服装品牌汤米希尔费格(Tommy Hilfiger)为残障人士设计了可以遮盖假肢的牛仔裤;运动品牌耐克(Nike)为残障人士开发了易穿脱的“GO FlyEase”系列运动鞋。一些无障碍时尚品牌涌现出来,如Rebrith Garment、Tenbo等。国际数据分析机构Coherent Market Insights的报告显示,2026年全球无障碍服装市场的规模预计达到4000亿美元。

  从2017年开始,陆续有几家国内企业联系北京工业大学的服设团队谈合作事宜,其中包括一家非常知名的羽绒服企业。最终,在经过市场部评估后,该品牌放弃了投资,转而去做盈利空间更大的海外市场。还有一些风司,更愿意炒作概念。

  “我们希望能够服务社会群体,但企业的投资者则更多考虑效益。”王文娟无奈道。她理解企业的顾虑,“无障碍服装”研发难度大、生产成本高。选择“无障碍服装”,意味着要重新搭建团队和生产线,“所有的设计团队、技术团队材料都可能跟之前是不一样的”,企业面临的风险极大。

  此外,与健全人的成衣设计不同,残障人群的个体状态千差万别,缺乏相关的量体数据,不存在“标准号型”,导致成衣很难实现流水线量产,需针对个性需求“定制”。

  “理想状态是能够从共性中解决个性。”王文娟说。但这同时也意味着更大的研发投入。

  武汉纺织大学教授訚珺介绍,国外的服装产业整体体量较小,发展时间较长,细化程度很高,“他们一条裤子可以有 11 个号型,我们可能普遍只有4个号型,国外服装企业对服装制作的复杂性接受度更高。”

  中国的服装产业,有改革开放后和外贸企业合作的起源,本身有批量生产的基因,批量生产是很多服装企业的共识,这也会影响企业对“无障碍服装”的投入意愿。

  比起原创设计的高成本,翻版服装成本低廉。据王文娟介绍,中国近年来非常注重专利产权保护,设计师协会也一直在研究服装版权的问题,但服装太容易被翻版了。“你辛辛苦苦做好了,投到市场可能马上就被翻版,不用什么成本,你就是在帮他们研发。”

  就算能够走到生产的最后一环,销售也是大问题。中国有超过8500万残障人士,今年5月15日,中国残联召开助残日主题发布会,表示截至2022年年底,有1045.5万残疾人纳入最低生活保障范围。残障人士大多经济水平较低,消费能力较差,国外品牌的“无障碍服装”单件价格要上千元,他们很难消费得起。

  “无障碍服装面临的困难是方方面面的,是一个综合性、系统性的问题,它确实有价值,但也确实有困难,还需要慢慢推动。”王文娟总结道。

  徐金泽是一名长期关注残障群体权益保障的视障人士,在他看来,“无障碍服装”的发展困境,本质上反映的是残障群体普遍的生存困境。

  他以自身所处的视障群体举例。从表面上看,大多数视障人士的穿衣风格都非常简单、朴素、保守,一方面固然是由于视力障碍限制了他们对着装的想象。更深层的原因,他认为是视障群体“生活和成长环境的单一性,导致了他们对美、对服装需求的单一性”。

  他长期从事盲人按摩工作,目前是一家连锁推拿品牌的合伙人。据他介绍,中国有1700万视障人士,拥有正式工作的大约有180万人,而其中90%的人都在从事盲人按摩。另一方面,绝大多数视障人士从小在盲校接受教育,在封闭的环境中长大。

  “我们的成长、生活和就业的环境定义了我们的未来,而服装只是这种定义下的某种表征。当我们讨论服装时,背后的那些人文因素、社会问题,我们要关注到。”

  比起从产业视角探讨“无障碍服装”,徐金泽认为,这个领域更需要呼唤的其实是一种社会的“多元融合”。健全人和残障人士之间,不应该是简单的“看到与被看到”的关系,而应该是“接纳与被接纳”。“我们彼此都被一个特定的环境圈起来,你们不是不愿意帮助我们,是你们发现不了我们的需求,甚至于我们也不知道自己的需求,我们被隔开了。”

  徐金泽提到,在日本,视障学生也可以在正常的公立学校读书,会有负责特殊教育的老师,专门来到该学生所在的学校、班级,帮他辅导盲文并与同学进行无障碍交往。这样的过程,如果从小学持续到高等教育阶段,这名学生自然会与周遭的环境产生融合,毕业后也有机会从事更多种类的工作,无需在成人后再去费力呼唤“要彼此了解啊”。

  胡文兵曾是某央企高管,37岁那年,他因车祸致残。受伤后,他推动建立“生活重建”公益训练营,旨在帮助后天致残者调整心态、学习技能、重新融入正常社会。

  针对轮椅使用者的穿衣教学是“生活重建”项目的一门重要课程,胡文兵乐于看到人们对残障人士穿衣需求的关注。

  “现在已经不是让残疾人蜗居在家的社会了,尤其是这些后天致残的人,很多人之前有很好的学历、工作,如果他们能够把穿脱衣服和二便的问题处理好,那么他们就会有更多机会在社会上做出自己的事业。”

  在训练营里,王娟看到不少学员在相互的支撑中重拾装扮自己的意愿。有人脱掉针织毛线袜,穿上了款式时尚的雪地靴,开始像健全人一样注重穿着体面、美观。

  王娟记得,有一次,她和朋友在街上被人询问轮椅是从哪租来的。“误以为我们是懒得走路的健全人。以前不会的,别人一看我就觉得是残疾人或者病人。”

  王娟同样看到,一群残障者正在爱与支撑中重建自己的生活。服装成为一种象征,表达她和众多残障者想要融入社会的诉求和期待。在她看来,这份期待是在社会多方的扶持与关怀中滋养起来的,符合“无障碍理念”诞生的初衷。

  尽管“无障碍服装”的发展尚且“任重而道远”,但北京工业大学服装与服饰设计系的研究团队依然愿意保持乐观196体育。她们说,近年来受到越来越多媒体、高校、企业和公益组织的关注,这种关注本身就代表了社会观念发展的趋势,至少在服装设计领域,她们希望“无障碍服装”能够向学生和公众传达一种理念:196体育平台首页196体育平台首页196体育平台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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